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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景血证述要与临床发微4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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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证也有寒热错杂,虚实夹杂,那就求之于厥阴。前面讲的寒是太阴和少阴,热就是少阴和厥阴。厥阴有热化,寒热错杂更多是指厥阴病。比如说乌梅丸,现在真的比较少见乌梅丸证。前几个月我遇到一个小朋友,真的是一个蛔厥证!大家想想,现在乡下的蛔虫病应该也比较少,城里就更不用说,因为农药都把这些蛔虫杀绝了,真的是没有了。那个小朋友有什么病?反复的腹痛,而且阵发性地发作,一发作起来就打滚儿,真的好可怜!医院看过病,做了胃镜、肠镜,什么都做了,有胃溃疡,直肠、结肠都有溃疡。来我院治疗,什么原因?刚好还有发烧,什么都查不到,最后就有一天高度怀疑是蛔虫病,在大便里找到了两颗蛔虫卵。很惊喜!这就是蛔虫引起的蛔厥,我们中医讲的蛔厥。她也吃过乌梅丸啊!我问现在有乌梅丸买吗?她妈妈说有,还告诉我是肇庆出的,但是吃了也没效。这个小朋友的症状非常典型,像原文描述的那一种:“蛔上入其膈,故烦,须臾复止,得食而呕,又烦者,蛔闻食臭出。”我开的是乌梅丸,当然我除了开药以外,我也仿原穷里面说要加醋,要放米,最后还要放蜂蜜。这个小朋友吃我的药至今应该有三个多月,再也没痛过了。所以说乌梅丸证真正与仲景讲的一模一样的比较少见,但还是有。现在临床上用乌梅丸治疗崩漏也不少。其实,现在的病证真的很少是单纯的寒证或热证,临床上的病证都很复杂,寒热错杂,虚实夹杂,像乌梅丸这样一个寒热并用的方,非常好用!仲景的原文讲了三个适应证,上热下寒证、蛔厥证、“又主久利”,寒热错杂的久利。拉肚子拉久了,但是邪还在,就不能单纯地止泻,要祛除病因,同时也要治标。

我在临床上麻*升麻汤也用得不少,尤其咯血,原文讲的“吐脓血这个我想我们在座的都用过这个方,了不起的方。所以一般来讲,血证三阴的话,多涉及心、肝、脾、肾,而且病位比较深,虚证比较多,当复杂证也多。这是讲读伤寒读到了以上三点:六经都有血证,三阳病作祛邪之所,三阴病为救治的一个切入点。

其实,《伤寒》和《金匮》是一家人啊!两者都是出自仲景之手,且《金匮》更加偏重于病的辨治。

那么,《金匮要略》里边的“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第十六”就讲到了有吐、衄与下血,列了四个方,即柏叶汤、泻心汤、*土汤与赤小豆当归散。这四个方应该作为一个法度,涉及温、清、补、消。尤其仲景提到瘀血的时候,讲当下之,但是有法无方。后世创造了很多方,尤其王清任的方,应该是对血证的一个很好的发展。不要见血止血,尤其很多出血跟瘀血有关。所以,我觉得在临床上《金匮要略》这些方也是很常用的。

温病怎么看血证?其实,应该说温病更多是对伤寒论的一个发展,而且发展是多方面的。首先,伤寒跟温病是源和流的关系。它们不是对抗的,是一个继承发扬。温病学的形成是一个标杆,源于伤寒,最后比翼于伤寒。应该说,中医发展的最佳模式就是温病学对伤寒的继承和发展。把伤寒和温病融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完整的、最理想的外感病辨证体系。伤寒本身确实也包括了温病的内容。我们讲广义的伤寒:“伤寒有五,有中风,有伤寒,有湿温,有温病,有热病。”就包含了温病、热病。《伤寒论》原文第六条:“发热而渴,不恶寒者,为温病。”那就是说,当时张仲景受到历史条件的限制,把温病的内容概括在太阳病的下面,没有搞清楚它们病理的差别。但是,他看到了它的现象,对症状的描述与发展规律做了很好的记录。应该说,对温病学奠定了很好的基础,也很有启发,包括它的动风、动血、发*等症状都有描述。《伤寒论》的清法、下法也奠定了温病血卫气营血辨证的基础。清法、下法有很多方都源自于伤寒的方,尤其白虎、承气用得非常好!

《伤寒论》里滋阴的药并不多。我们讲《伤寒论》的学术特点是扶阳气、保胃气、存津液。所以,有很多教授提出补土派的祖师爷不是李东垣,应该说李东垣的师傅还是张仲景。也就是说,真正的祖师爷是张仲景,他很重视脾胃。那么滋阴呢?仲景真的是滋阴比较少。他是急下存阴,阳明三急下,少阴三急下。急下是手段,存阴是目的。但是,他用多少滋阴药呢?用得比较少。比如说,炙甘草汤用到生地,量比较大。相对来讲,这个温病学做得更好。所以,温病学对《伤寒论》是有很大的发展的。温病学对下法的应用也是用到了极致,下不厌早,而伤寒是下不厌迟。仲景是怎么个谨慎?用承气汤,得下止后服。还有搞不清楚患者是不是真正确定是大承气汤证,仲景就用小承气汤来试探,不得已才用。

而温病不一样,温病不一定要大便干结,不一定要有燥屎,它把下法作为一种驱邪的手段,邪假大肠为出路,所以它下不厌早。像“非典”的时候,我们一附院温病与急诊合作,治疗“非典”起到非常好的疗效。其中得益于温病的“非典”治疗方案里边有攻下法及早的运用,阻断这个疾病,像西医讲呼吸窘迫综合征的发展。医院的这种治疗方案,使得医护人员零感染,零死亡,患者零转院,还有零后遗症。这个不得了!这得益于下法的运用,而下法主要是温病的一个特长,但下法所用的方和思路都来自于《伤寒论》。

《伤寒论》方的运用。温病的方没有从零开始,它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理法方药都是学习《伤寒论》的。比如说,把炙甘草汤做一个改良,去掉温药,然后加一些龟板、鳖甲等,形成一甲、二甲、三甲复脉汤。温病也有很多发展,譬如说醒脑开窍、透热转气、凉血散血,这些治法应该对于伤寒、对于外感病是非常有帮助的,尤其滋阴祛湿法。伤寒祛湿法相对要少一些,当然我们说有五苓散这些利水的方法,但是得湿温病的那种祛湿与热郁结的,伤寒的方就相对比较少。

所以,温病里边讲血证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?它不仅仅是一个出血的症状,它也代表一个疾病发展的一个阶段或一个层次,卫、气、营、血是阶段或者层次,它有自己独特的预后转归,而且有相应的病机和治疗方法,这整个体系是很完善的。所以,温病把血证发挥得淋漓尽致,那是一个创新!

那讲到血证的问题,就不得不看唐容川的《血证论》。唐容川写的这本书是一部中医血证的专著,一个典籍。他对《内经》、对仲景之治有深刻的理解,而且他还有自己特别的处方用药。他有几个特点,血证跟水、火、气、血的关系,跟脏腑功能的关系,特别强调治血必治气,要调气。这个气郁化火,“治血必降火,降火必降气,火为血之*,火升则血升,火降则血降”,所以用泻心汤。那是对火热证治疗方面的一个很好的方,同时也总结了止血、消瘀、宁血、补血四部曲。所以,唐容川单纯地谈一个血证,对血证有自己独到的见解,而且提出了很创新的方法,是一部专著。这部书有八卷,包括总论的六条。他描述是上血、外渗、下渗,还有中瘀。除了止血,它有60个兼证,还有方药,有方解上、方解下,总共收了个方,其中仲景的方就占了35方,这是《血证论》的特点。

好!我们把经典过了一遍,应该说古人对血证都有很好的见解。那么,我们在临床上怎么去思考?下面我就从临床的角度讲两个方面:第一个是药物反应,或者说不良反应,或者按中医讲就是一个邪有出路;第二个是血证来找中医怎么治疗。

(摘自《名师经方讲录》第七辑中国中医药出版社p65-8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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